近六成产品不足3%，万能险结算利率已降无可降？
多家险企陆续发布万能险结算利率。5月22日，据北京商报记者不完全统计，截至发稿，已有653款万能险产品公布了4月结算利率（年化，下同）。整体来看，4月万能险结算利率最高为3.5%、最低为0.36%。部分产品的实际结算利率已经和最低保证利率持平。
结合近期监管动作来看，规范万能险产品设计和营销、引导行业从资产和负债两端强化管理的态度十分明确。这个曾经在市场“风头无两”的险种能否在监管规范和市场利率下行的大环境下逐渐回归理性？结算利率接连下调，又将如何影响消费者态度？
3.5%已是“尖货”
所谓万能险，是指同时包含保障和投资两大功能的寿险产品，产品名称中包含“万能型”字样，可灵活缴纳保费、可调整保险保障水平。
万能险设置两种利率：最低保证利率和结算利率。结算利率是保险公司根据万能账户的投资情况确定上月的实际利率，结算利率为年利率，且不低于最低保证利率。购买万能险的消费者，其缴纳的保费在扣除一定费用后可进入万能账户。对于消费者来说，结算利率越高收益越高。
当前，“降息潮”席卷银行保险业，万能险还“能打”吗？根据保险公司公布的万能险结算利率情况可？窥见一二。截至5月22日，公布4月结算利率的653款万能险产品中，有20款万能险产品达到最高结算利率3.5%，除1款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为0.36%外，其他万能险产品的结算利率集中在2.0%到3.3%之间。结算利率高于3%或等于3%的万能险产品有270款，占比41%；结算利率低于3%的有383款，占比59%。
如果横向对比来看，在2024年12月，万能险结算利率能达到或超过3%的产品占比为56%左右，如此来看，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与此前相比有所下降。记者对比多款产品去年同期的结算利率发现，相较于去年末，今年上半年的产品结算利率均出现了明显的下降趋势。
业内普遍认为，当前固收资产利率中枢下移，权益市场回报也低于预期，调降万能险结算利率有助于降低保险公司负债端成本，缓解保险公司利差损风险，提高保险公司资产负债匹配程度，所以，万能险结算利率下调在预期之中。资深精算师徐昱琛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表示，保险公司投资的主要资产如债券、银行存款等收益率下降，直接影响万能险的结算利率。此外，根据监管要求，保险公司不能“打肿脸充胖子”，万能险结算利率需反应实际投资收益率。
结算利率或进一步下调
由于直接关乎收益高低，所以在选择万能险产品过程中，消费者最关注的就是万能险的利率情况。未来，万能险结算利率走势如何？
北京商报记者注意到，目前部分万能险的实际结算利率已经是最低保证利率，也就是说，这部分产品的结算利率目前没有了进一步下调空间。不过，业内人士指出，低利率市场环境下，目前结算利率未“触底”的产品，还有继续下调的可能。在科技部国家科技专家库专家周迪看来，当前市场利率下降、投资收益面临压力，保险公司为了防范利差损风险，会通过下调万能险结算利率来降低负债端成本。
不仅是结算利率在降低，近些年，万能险的最低保证利率也坐上了“滑梯”。在2017年之前，市场上曾有最低保证利率为3.5%的万能险产品；自2023年8月1日起，万能险最低保证利率上限下调为2%；自2024年10月1日起，新备案的万能险最低保证利率上限下调为1.5%，并建立了与市场利率挂钩及动态调整的机制。
结合目前最低保证利率情况来看，即使下调，很多存量保单的下调空间也不大。业内人士告诉记者，很多存量万能险保单的最低保证利率设定在2.5%或3%，这意味着即使市场利率和投资收益进一步下降，保险公司也必须提供这一保底收益。徐昱琛指出，如果是近两年的新保单，最低保证利率为2.0%或1.5%的保单，未来的结算利率还可能会下调。
或将告别保底
提及万能险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2015年的险资举牌潮，彼时的“宝万之争”背后便有万能险的身影。近些年，在监管多次纠偏下，万能险从“野蛮生长”到本源回归，热度逐渐下降。
近期，监管再次对万能险“动刀”。4月，金融监管总局发布《关于加强万能型人身保险监管有关事项的通知》（以下简称《通知》），禁止开发五年期以下（不含五年）的万能险，鼓励通过合理调整退保费用、保单持续奖金等产品设计要素延长保单实际存续期限。此外，《通知》允许保险公司在满足相应约束条件时，对万能险产品调整最低保证利率，这也代表着，未来万能险的最低保证利率可能不再“保证”。
周迪直言，结算利率下降、最低保证利率可调整，会使万能险的收益稳定性和吸引力有所降低。徐昱琛同样认为，《通知》的发布将会影响万能险销量。徐昱琛进一步分析，未来万能险的最低保证利率可能会更贴近当时的市场利率，未来最低保证利率会更低。
对于消费者而言，尽管万能险结算利率预期会走低，但依然高于部分银行存款利率。有保险代理人表示，万能险较好满足了部分低风险偏好人群的理财需求，考虑到当前的利率环境，这类产品仍具有较强的市场竞争力。
“从监管角度来说，一直在鼓励发展长期万能险，因此，万能险更契合消费者长期稳健投资，更适合能接受较长投资回报期限的人群。”徐昱琛总结道。
北京商报记者 李秀梅
